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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案谜踪

  • 作者: 赵群山
  • 来源: 大河文学
  • 发表于2022-03-08 08:52
  • 被阅读43
  • 命案谜踪

       1947年冬天,刚刚上任一年多的农会主任赵保恩不见了。人们找了他好多天,始终不见他的踪影,他就像水蒸气一样在人间消失了。CFf大河文学网

      农会主任失踪了,在村里村外造成了很大影响,一时间,闹得人心惶惶,直接影响到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运动。
      区公所来人了,县公安来人了。县里、区里、村里成立了联合调查组。村里村外男女老少问个遍,黑地白天忙活十多天,竟然一无所获。
      有一封匿名信塞到了村公所的门缝里。信上说,日本占领时期,联保处让赵世魁当保长。原因是世魁的家境比较好,想让他带头给皇协军交粮食。他是哑巴吃黄莲——有苦难言。干过一年多,好处没捞着,粮食一次次都比别人交得多,还在乡亲们面前落了个汉奸的骂名。后来,国民党来了,国民党的区党部还是要他当保长,他是一次次推荐保恩,说保恩单身一人,顾虑小,腿勤嘴勤,人眼好威望高,这样保恩就当上了保长。保恩当上保长后,不但没有知恩图报,相反,还额外加重世魁的各种负担。为此,世魁备了酒席请保恩吃了一顿。谁知,保恩刚丢下筷子,一抹嘴,就对世魁说:“你让我吃也吃了,喝也喝了,但,我可把丑话说前面,公粮该咋交还得咋交。你想,咱这附近,就你家充裕,你不多交点,我这保长还咋当?”世魁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,等送走保恩,就在大门口处,狠狠骂一句:“真他妈不是个东西!”
      匿名信还说,自打保恩当上农会主任后,立刻给世魁家划了地主成份,更是一次次多给世魁摊派公粮和差事。要是保恩真的死了,那一定是世魁干的!
      工作组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世魁身上。
      要知道,保恩的身份是共产党的农会主任,是为贫苦农民出过力的土改干部。而世魁是地主出身,本就是我党打击的对象。根据对一些群众的走访,匿名信提供的情况基本属实。这就给工作组提供了基本侦破思路,认为,保恩和世魁两人之间存在着两个阶级两大敌对势力的矛盾,杀人动机纯粹属于阶级报复!
      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,世魁一次次否认工作组强加给自己的罪名。毕竟是一条人命啊!世魁知道轻重,一旦承认了就决没有好果子吃。然而,世魁最终没有经得起各种各样的刑讯逼供,招了!情愿拿他三十五岁的青白之身给保恩抵命!他承认人是他杀的,尸体被他连夜背到黄河边,扔到黄河里去了。
      村子离黄河少说要有50里路程。把一个死尸背到黄河边,这让谁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,工作组大概也不认可。所以,保恩失踪案只能暂时搁置下来,世魁就一直被羁押在公安局的拘留所里。
      直到1951年开春,镇压反革命运动如狂风暴雨般地在全国范围内展开,运动打击的重点是土匪、特务、恶霸、反动会道门头子和反动党团骨干分子。一天,春光明媚,太阳暖烘烘地照射着冰封的大地。一个处决人犯的消息不翼而飞,引逗十里八乡的人们,放下手上的活儿,纷纷赶往轵城看热闹。望阳桥上,人头攒动。路边、麦田、树上、墙上,简直是人山人海。放眼望去,四面八方的人流还在源源不断的从远处奔来。
      河岸边,并排跪着三个死刑犯,后边分别站着行刑的警察。枪声过后,人们分明认出,法警只是打死了南岭上的那两个土匪,而并没有对赵世魁行刑。而这时候的赵世魁也倒爬在地上,吓得昏死过去了。法警拍了拍他的肩膀,叫醒了他,当众宣布:赵世魁杀人证据不足,罪名不能成立。本着对生命负责的精神,本案需进一步审理,因而,暂不执行死刑命令。宣布完毕,将世魁押上囚车拉回城里去了。
      早已有人把消息报告了世魁媳妇:“世魁没有死!他是被拉去陪斩的,法院说了,他的罪名不能成立,兴许不久就会放回来的。”
      世魁媳妇怔怔地坐在早已为世魁准备好的棺材跟前,听了来人的话,如大梦初醒,“哇”的一声哭出声来。
      过没多久,世魁真的放回来了。他生性胆小,历来怕事。这一回算是从鬼门关里捡回来一条命。从此,就活在了若明若暗若即若离的阴影里,心里时常掂量着,“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”。
      世魁以后就真的没事了吗?他能平静地渡过余生吗?
      “文革”风暴来了,“一打三反”就像一场飓风袭击了村庄。
      工作队的“学习班”里关押了大小队的走资派、四类分子好几十号人。保恩案又一次被提到议事日程上来,世魁又一次成为重点怀疑对象。虽说学习班的审讯方式没有公安局那么复杂多样,但场面却比公安局气派地多。那些积极分子们也煞有介事地设了公堂,但屡次审讯都难以突破原有的圈圈,让求战心切的积极分子们大失所望。于是,就在月明星稀的夜间,把世魁带到远离村庄的沟里,在皮带、棍棒、榆条搅圪针(野酸枣枝)的侍候下,叫世魁哭爹喊娘。在小场面斗得不过瘾,工作组把他交给了群众会,各小队轮番批斗,也好让群众在阶级斗争的大风大浪里接受阶级教育。
      在经过了数天的轮番批斗之后,世魁不但筋疲力尽,而且真正是心灰意冷了。那天后半夜,在三队的批斗会上,世魁被勒令站到板凳上,冷不丁被人蹬倒了板凳,重重地摔倒在地上。他在地上直哼哼,那些积极分子们用脚重重地踢他,说他装死。
      群众会散了,只剩下世魁躺在冰冷的地上。不知躺了多久,他醒来了,挣扎着爬起来,挣扎着往家走。在离家不远的一颗皂角树下,实在走不动了,斜靠着树根上,不知不觉又昏睡过去。
      世魁是在黎明的时候回到家的。儿媳知道他又熬过了一夜,赶紧扶他上床歇息,只听他嘴里不断的嘟噜:“活不了啦……活不了啦……”儿媳也没太在意,连忙进厨房擀了一碗面条送过来,推开门时,他已吊死在房梁上。
      街上写满了标语:“赵世魁畏罪自杀,罪责难逃!”
      但,不管怎样,世魁终算逃了,从他站到板凳上,把头伸进绳圈的那纵身一跃,终于逃脱了人世间对他的折磨!
      满以为世魁死了,保恩的案就结了,可工作组说,保恩命案还没到头,还要深挖,决不能让阶级敌人逍遥法外。
      学习班里,永发再也坐不住坡了。他是因为“投机倒把”进到学习班的。眼见得学习班里的坏分子们在李是轩的办公室前进进出出,永发如坐针毡。他想到,世魁是冤死的,再要查下去,不知还会冤死谁哩。一种从未有过的愧疚感涌上心头,二十多年前的往事渐渐出现在他的脑海里。
      那年,保恩当了农会主任后,身后总会跟着俩民兵,威风凛凛。只是,保恩长的忒丑,鼻孔大,嘴巴长,很多人明着不敢,背地里都叫他“猪八戒”。因为丑陋,再加上贫穷,始终就没有娶上媳妇。在当农会主任前,见人矮三分,说话没底气。当主任后大不一样了,走起路来浑身爽爽的,嗓门子也高了,气也壮了。那些先前叫他“猪八戒”的人见了,也会毕恭毕敬喊他“主任”,主动把旱烟锅往他手上送。先前,保恩见人家大闺女小媳妇大气不敢出。这会儿不一样了,也敢没话找话跟女人们撩逗几句。甚至故意在沽沱边洗衣服的刘寡妇面前晃来晃去,说几句开心的话,吓得刘寡妇端起盆子跑回家躲了起来。
      村西头有个小青年叫姜中,打小就没了爹,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过日子。也许是爹死得早,缺少教养,好的学不会,年纪轻轻便学得一身坏毛病。二十不到的大小伙子眉毛胡子都没长齐全,也敢跟一些大人学,叫保恩“猪八戒”。保恩有气没地儿撒,打也打不着,骂也骂不过,只好把怨气藏在心间,把怒火埋在心底。
      姜中娘早早为姜中娶了媳妇。目的是叫姜中担起家里的担子,及早立后,老娘少了一份牵挂,将来也好有个依靠。哪知,姜中自打娶妻生子后,小日子过得倒是满舒心,却全然忘了老娘一把屎一把泪的心酸。平日里,姜中只管自己吃饱喝足,却从来不问老娘吃什么喝什么;天寒地冻,老娘没一件遮冷避寒的棉衣,姜中也不管不问;甚至于一遇不顺心的事,还敢恶声歹气的责骂老娘。老娘心里有气,就找了对门的永发说:“大兄弟,你给说说你家侄子吧?这样下去咋行?”说着,面对永发鼻涕一把泪一把哭起来。
      永发面对老嫂子的无奈,心里真正是产生一股怜悯之情。好意劝劝姜中,每次姜中嘴上都答应好好的,没过几天就依然如故。永发找了新上任的农会主任,想让保恩教训教训不听话的姜中。保恩终算逮着了机会,立刻派了两个民兵把姜中押到村公所。姜中平日不把保恩放在眼里,这会儿还敢在保恩面前嬉皮笑脸耍滑头。哪知,保恩心里早就有了算计,只见他朝两个民兵使个眼色,两个民兵同时抡起枪托,每人只一下,把姜中打得两腿发软,“扑嗵”一声跪倒在地上。这会儿姜中傻了,想这保恩真的是胆壮气粗了,竟敢依仗职权,动手打人了!但不服不行啊,光棍不吃眼前亏嘛。姜中开始叔长叔短的叫起来,表示今后一定要好好孝敬老娘,还保证以后在主任面前服服帖帖,服从领导听指挥。
      姜中真的服了吗?鬼才知道。当天夜里,永发的白菜就被毁了二十来棵。永发心知肚明,自认倒霉,逢人都说是猪拱的,不是人毁的。
      他想起姜中娘早年对他说过的话。那是保恩出事前的几天。那天一大早,姜中娘就来到永发家,她对永发说,“大兄弟,你快去管管你家侄儿吧。昨儿个夜里,他媳妇回娘家没回来,霍盛来了,俩人在屋里悄声说了半天话,我在窗外听不清,似乎是合计寻衅保恩。你再去管管吧,不然,闯下大祸咋办?”
      这回永发没有管,他想起自己的二十多颗白菜,要是管了,指不准又有什么东西遭殃呢!没几天,保恩就不见了。最初,公安来村调查保恩案的时候,姜中娘曾经给永发说过:“大兄弟,我有几天都没睡着觉了,心里一直‘扑嗵,扑嗵’地跳个不停。这保恩的事八成就是姜中霍盛俩干的!这可咋办呢,没他爹了,谁的话他也听不进去。闯下如此大祸,如何了得?”
      永发念起和姜中爹的交情,安慰姜中娘说:“不管是他不是他,听天由命吧。是祸躲不过,躲过不是祸。你也用不着太纠结了,弄出毛病还得自个儿受!”
      “唉,作孽啊!要真的是他俩,净等着挨枪子了,叫我死后咋对他爹说呢?”
      永发发自内心深处的想法,绝不愿这事真的是姜中和霍盛俩干的,他一次次劝着姜中娘,一次次把这件事往心里头藏着掖着,直到姜中娘死,直到现在,整整在心里纠结二十多年。嗨!再不说,已经冤了世魁,接下来还不知又要冤枉谁呢?
      犹豫几天后,永发终于下决心走进工作组的办公室。
      霍盛和姜中立即被带到了学习班,分别管押在两个房子里,民兵昼夜在门外站着岗。开始,俩人都还硬扛着,但最终都软了。在工作组的审讯室里,在瓦窑沟里,还有老河洼的滩地上,俩人的哭喊声比猪叫还难听。在工作组和积极分子们的强大阵势面前,霍盛和姜中都分别交待了做案动机和做案过程:
      自打姜中被保恩叫到村公所教训之后没几天,保恩找到姜中,派他和霍盛俩赶车往黄河边的连地给部队送趟粮食。姜中知道,这又是保恩在抓“官差”,心里不满,但嘴上哪里还敢犯犟,连忙应允下来。
      第二天一大早,姜中和霍盛俩就赶着车,装了满满一车粮食上路了。论辈份,霍盛也是叔字辈,论年龄,霍盛大姜中五六岁。一路上,俩人家长里短拉呱着闲话,平日那种并不亲近的叔侄之情,在这荒野大路上显得格外亲密无间。霍盛关切地问姜中:“听说你在农会那儿挨了打,还疼不?”
      “疼倒是没多疼,就是心里憋屈一股气。他妈的,想不到我会受他‘猪八戒’这份窝囊气!”
      霍盛说:“那龟儿子,本不是什么好东西,想不到领导怎么就看中他这么个穷光蛋!”
      姜中顿了顿,问霍盛:“哎,我前几天听说保恩也寻你什么岔子啦?”
      “他能寻我什么岔子?官报私仇呗!他住路西,我住路东,井水不犯河水。他懒得猪似的,门前不栽树,而我家墙外经我爹手就栽了树。栽了树,自然就要培培土,地势就略高一些。而他家,从来不曾栽过一棵树,又懒得垫土,久而久之,每逢下雨时,他家那边成了水滩。水大泡塌了墙,能怪谁?怪他不知囤土,可他偏要怪我家。之前,他就跟别人说过,怪我家栽树占了大道,把水挤过了马路,我根本就不搭理他。可他现在依仗当了农会主任,干脆派民兵找上门来,要我把树出了。你说他是不是仗势欺人,算不算以权谋私?”
      “那你打算出还是不出?”
      “不出!不行,我就到区公所告他去,告他依权谋私!我倒要看看领导们管还是不管!”
      “我看难哟,怕是官官相护,包庇人家农会干部哩。”
      “那不一定!要真的是领导不说理,那就等着瞧,我看他保恩敢带人出我的树?”
      霍盛打了顿,扯起另一个话题:“嘿,你还不知道吧?这家伙还孬着哩。听刘寡妇说,他半夜三更钻到人家屋里去了。那是我姨表嫂,他妈的,真拿爷们不当回事!”
      “那咋弄?揍他龟孙?”
      “你敢吗?”
      “咋不敢,揍他,叫他再不敢欺负人!”
      “揍就要狠揍!”
      说罢,霍盛把嘴对到姜中耳边,压低了声音说起埋在心底的话。姜中听罢,连连叫好,说:“能行,能行。”
      荒郊野岭,满载着粮食的马车在凹凸不平的公路上颠跛着,不间断的发出“叽妞、叽妞”的声响。两个人抱着共同心愿,沆瀣一气,在旷野的寒风中,一高一低,一唱一和,一怒一嬉,一拍即合。
      车到坡头路口,两个人卸下一斗多小麦,背到粮行换成了钱。然后继续西行。正午时分,赶到部队营地。卸过了粮食,就在部队的食堂吃了午饭。给牲口喂罢草料,稍作休息,然后就匆忙往回赶路去了。
      部队食堂饭稀汤寡水,黑不溜球的馍,一人吃两个。要在平时,无论好孬,每人怕是吃5、6个都不饱。可这会儿,俩人既不多吃,又无怨言,倒是满怀喜悦地赶路去了。
      不到半个时辰,两人坐到了坡头的一家饭馆里,切了2斤卤猪肉,打1斤烧酒,大吃大喝起来。酒桌之上,叽叽喔喔地说起保恩的事,仍然没完没了。说到紧要处,声音压得老低老低。
     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,霍盛和姜中俩人各自从家里出来后,消失在舞楼的拐角处。这里是村子的中央,可以守望东西南北过来的行人。一会儿,保恩从西边过来了,经过了舞楼,继续朝东走去。霍盛和姜中俩人溜着墙边跟着,寻思着,保恩大概又会往刘寡妇那儿去的。就在祠堂的拐角处,姜中一个箭步蹿过去,两手把保恩死死搂住。霍盛从腰间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锤子,照着保恩脑后“嘭”的一下砸下去,立刻,保恩脑浆横流,不醒人事。
      姜中背着,霍盛抬着,俩人把保恩弄到不远处的家兰家。家兰的家人逃荒在外没回来,院子里的蒿草长得有一人高。二门外有一口井,俩人就把保恩仍到了这口井里。回过头,俩人再看了看现场,那儿有一滩血,赶紧找来一把扫帚,垫了土,把血迹清扫干净,这才放心地回去了。
      这是1970年三月的一天,埋藏在村民心中二十多年的赵保恩失踪案,在驻村工作队的和积极分子们的共同努力下,终于成功告破。如同晴天一声惊雷,炸响在村庄的大街小巷,炸响在广袤的原野上,炸响在村民的心头上。消息比三月的桃花开得还快,刹时间从村里传到村外,从城南传到城北。
      尸体打捞现场,人们焦急的等待着尸体出土,等待着沉冤多年的保恩案大白于天下。
      很多人都感念保恩的好处,说保恩那些年给国民党当保长,专给地主老财过不去,给咱穷人遮风挡雨;闹土改时当了农会主任,不辞劳苦,给穷苦人家分田分财物,解决了多少家庭没房屋住的难题,而自己仍然住在一间破房里,刮风下雨时,房破哗啦啦往屋漏水,门窗呼啦啦往屋灌风。说保恩面相虽然丑陋,心底却是善良的。至于说刘寡妇的事,没那影踪,全是霍盛瞎猜测!
      大队连夜派木工给保恩做了口棺材,上好的桐木,还上了漆,油黑发亮的。棺木被抬到了现场,人们都翘首以盻,等待着保恩尸骨出土的庄严时刻!一天、两天、三天……
      大辘轳绞上来的泥土堆得大坟冢似的。偶尔挖上点骨头,可现场公安局的法医说不是人骨,是马骨!已经第五天了,仍然没见着保恩的尸骨。井下传上话来,不能再挖了,暗口好大好大,丈余长的竹杆探不到边,还不断地塌方,很危险。公安局的人亲自下到井下,用矿灯四处打探,再用竹杆四处捅捅,上来了。
      工作组和公安局的人最后决定不再挖了,他们担心,如果再勉强挖下去,不仅井下暗口会继续塌方,而且地面上家兰家的房子很可能坐下去,后果不堪设想!
      保恩命案最终还是判了。根据霍盛和姜中二人的供诉,杀人罪名成立,二人都分别被县法院判了十五年监禁。
      保恩命案从1947年算起,到1970年侦破,整整过去23个年头,案破了,人判了,一切都烟消云散了。可几十年来,围绕保恩命案的话题始终没有停止过。人们不无遗憾地说,保恩的尸骨到底哪儿去了呢?结局似乎并不圆满,像似一桩没有终结的命案。
      
           作者简介: 赵群山,网名直子,河南济源人,喜欢写散文、报告文学和纪实性文章,有作品在《龙门阵》上刊登过。
      微信公众号:daheliterature 编辑微信:dahewenxue20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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